北熊sama

咕咕咕

最后的幸存者

故事发生在雪怪小队成员『霜星』阵亡之后

有私设,在原剧情的基础上适当修改和添加



12.24,23:20pm,龙门

 

夜幕深沉,晦暗天穹捕捉不到一丝星辉,只被无垠的墨色渲染

圣诞前夕,龙门下了一场雪,轻盈雪花缥缈,可落在刚刚经历过战争的人的心弦上,重若千钧。

“你叫什么名字”

“凡尔。”

“事发当天你看见了什么?”

“......”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贫民区?”

“......”

“问你话,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贫民区?”

“......”

昏暗的灯光没法顾及到整间审讯密室,倒给这沉郁的氛围更添了几分压抑

白发的菲林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她身上披着一件破损还染血的外套,垂下的眼眸里捕捉不到任何情绪,就像是断线的木偶人一般,空洞,绝望

凡尔只记得,她脱掉了身上那件染血的白色棉袍

“我让你回话!!”

值班的近卫局警员狠狠敲着桌面,倏然站起来,举起拳头。

“干什么?住手!”

身着蓝色工作服的龙警司推开门,走进审讯室,厉声的呵斥阻止了那拳头砸向凡尔的脸,审讯的警员恭恭敬敬地对来者敬了个礼

“陈sir,这家伙是Missy在贫民区发现的,看样子不是龙门本地人,我们怀疑.......”

警员凑近了几步,将脸凑近陈sir的耳边

“——怀疑她可能直接或间接参与了贫民窟的屠杀,毕竟......”


“胡扯!你有什么证据?”

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打断,严厉的训斥让这个小小的警员不敢多说一个字

“谁给你的权利暴力逼供?谁给你的权利私自定罪?你简历上近卫局考核的成绩是混出来的吗?”

“这里现在不需要你添乱,回去写个人反思!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就*龙门粗口*滚回去别来上班了!”

陈sir的目光下似是在压抑着什么,她看了一眼坐在被审讯位上的凡尔,轻声告诉她

“你记着,在离开龙门之前,千万不要承认自己的身份,也不要说自己看到过什么......如果你想活命的话。”

“嗯。”

实际上,陈的顾虑是多余的,她不知道这只刚刚逃出了地狱的菲林,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她试图去回忆,可记忆里除了一帧帧在眼前闪过的猩红色画面,什么都想不起来

陈sir离开了审讯室,望着那份资料和残缺不全的笔录,看着资料上的内容

『凡尔,年龄16,身高170cm,感染情况待检测,被发现在下水道乱尸堆,疑似嫌疑人之一』

“这孩子,还没成年吧?”

她有些心酸地轻叹一声,走向资料室。

 

陈sir推开资料室的门,将一份文件递交给办公椅上待命多时的鬼族女性,她的一条手臂缠着绷带垂在胸前,见到陈sir,脸上漾起笑容

“好久不见,老陈”

“那个霜星部队里幸存的菲林,她待在龙门只会死,不管她是目击者还是感染者,对魏彦吾来说,她活着会对他的计划相当不利,你帮她的资料批阅一下,让罗德岛那边来收人。”

“好。”

星熊将一沓沓纸件整理好,用那条还可以动弹的手臂拿起一瓶开盖的酒猛灌,高度白酒喝了半瓶也没见她脸色有半点变化,旁边的陈sir瞥了她一眼,道

“星熊督察,就算我念在你工作认真给你开了可以在工作时间吃东西补身子的权限,你也记着自己伤还没好,少喝点酒。”

“哎,老陈你别那么严格嘛,你就让我破破格呗,还记得我们最初见面的时候,我醉的不省人事,心想居然被那个姓陈的喝倒了,真是奇耻大辱。等我伤好了,一定得和你再喝一场。”

陈沉默着,就这么一边工作,一边侧着脑袋听她唠唠叨叨。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老陈,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一个请求,答应我.....别在冲动的时候做任何决定。”

陈sir垂眸望着手上的文件,意识却已经被思绪牵引。她没有回答星熊的问题,只在离开之前拍了拍星熊的肩膀,这个曾经给她带来无数安全和信赖的伙伴,如今陈却无法再去承诺她什么

“我做的决定从来不会是在冲动作用下的结果”

她这么想着。

 

 

凡尔看着墙上的挂钟,在安静得可怕的环境里,注视着时针转了整整四圈。

“46......47......48......”

在她数到五十个小时的时候,审讯室的门终于又一次被打开,那个卡特斯女孩的身后跟着一个冒着热气的大个子菲林

“你好,凡尔,我叫阿米娅。”

 

龙门郊区的公路上,身着黑色雨披的部队望着印有罗德岛标志的车驶出了城区范围,载着暮色渐行渐远。

 

“回去吧,那可是罗德岛,出了龙门我们也没有理由对那个家伙下手了”

 

......


“凡尔!后退!”

“我没允许你冲上来!”

 

白发菲林没有减慢速度,她的长发因为高速移动飘向身后,行动似乎不受控制。坚雷教官闪向一侧,看着那家伙直接撞到了训练室坚固的防壁上,但再坚固的防壁也有承受的极限,直接被撞进了一个大坑,断裂的金属隔板翻进墙内,裂板上结着霜,嗖嗖冒着冷气。

“你可真行,训练室的墙壁是由三层的合金隔板加厚还有源石技艺加固制成,直接被你怼进去一个坑。”

坚雷教官站在一旁,抱着手臂,语气半调侃地说

“上一个有能力摧残训练室的是一个有着可怕源石技艺的乌萨斯,不过与其说是摧残,倒不如说是把这儿给拆了。”

白色菲林站在一旁,仿佛一道闪电横切入记忆深处,霎时整片猩红色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这个画面只闪过了不到半秒,却足以让她在原地愣神

“凡尔,凡尔......”

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凡尔——”

剧烈的摇晃让她回过神来,面色的阴郁似乎在一瞬间一消而散,坚雷教官放下了搭在她肩膀上的双手

“你今天状态还是很差啊。”

“抱歉,教官”

“今天早上的训练就先到这儿吧,其实你其他的各项指标都远远超出了一个前线干员的考核分数线,就是战场机动性和行为状态这方面还需要加强控制,现在先回食堂吃饭吧?”

“是,教官”

“噢,还有,这个墙壁的维修费得从你的工资里扣。”

“知道了,教官。”

坚雷先一步走向训练室的大门,走出门前回首交代了一句话,善于调侃人的她此刻的表情却表现出不常用的严肃

“如果还是选择让自己被困在过去,那你只会越陷越深。”

 

“就是这样,除了战场机动性严重缺陷以外,其他各项指标水平都远远超出了一个战斗干员的标准程度,甚至她的源石技艺适应性和生理耐受强度以及应激反应能力超过许多精英干员”

坚雷将凡尔近几日的素质测试报告交给了阿米娅

“我认为她有足够的战斗经验,也曾经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战士,只是......她被什么事情困住了,那孩子有很重的心事。”

阿米娅的眉宇间染上浓重的情绪,刚刚任务结束回来放下链锯的煌却开了口

“我记得那只小猫咪还挺活泼,可有的时候她拿起那冒着冷气的盾牌我都会觉得她变了一个人,眼睛里除了杀意什么都不剩下,说实话,她的源石技艺给我的感觉和那只白兔子很像。”

阿米娅握紧拳头,顿了顿终于开口

“她是在龙门的下水道被诗怀雅警官发现的,当时被发现的时候浑身都是伤,天知道她的肚子被砍进去那么深一道是怎么做到还能站起来的,检查了才发现,她的伤口在破裂的一瞬间被寒冷的源石技艺给封住了。”

“那她......”

“当然疼,而且你想的没错,在那种地方被发现,她的确是雪怪小队的一员。”

阿米娅简单明了地回答了煌想要问却还没问完的问题。低下头望着手中那十个指环,想起上一次想要解开指环封印,指环却被冰霜冻结,与霜星交手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她的眸底略过一丝悲怆,打开了随身携带的通讯终端。


“博士把霜星小姐带回来了吧?嗯,我要动用最高的权限,带那个家伙,去霜星小姐沉睡的地方,嗯,对,让新干员和霜星小姐见一面。”

 

罗德岛的食堂一到中午便挤满了下班的前线和后勤干员,乍一看和普通的公司也没什么区别。凡尔盯着桌上的煎蛋肉排发着呆

鲜嫩的牛肉被处理得又香又软,入口即化,晶莹剔透的煎蛋黄安安稳稳地躺在一圈蛋白里,在食堂的灯光下泛着可口诱人的光泽

但凡尔没有这个心情去欣赏午餐诱人的外表

她从离开训练室,哦不,应该是离开龙门,离开下水道的时候,她的脑海里就不时闪过那一帧帧腥红色的画面,仿佛被一盆血泼在脸上,勾起的只能是些零碎的记忆,没法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模型。

但她心里清楚,那是让她非常痛苦的事。

她拿起刀叉,切下一块放进嘴里

味道不错,可惜没什么胃口。

那个拿着平底锅笑得灿烂的金发小熊用期待的眼神盯了她好久,她回望了那个孩子一眼,将盘子里的肉尽数吞进了肚子,金发小熊盯完了才满意地离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吃东西。

“罗德岛的干员,都是很温暖的伙伴啊。”

 

凡尔回到宿舍躺下,在脑袋接触软枕的一刹那,那猩红色的画面又在眼前闪烁,如无法摆脱的梦魇。

但是比起先前看到的干干净净的红,凡尔还看到了诡异的轮廓,倒在地上却破碎的人形......像是.....尸体,被撕裂的,裹着厚厚的雪白大衣的尸体。

那件雪白大衣,凡尔能记得自己也曾穿着一件,只不过在她刚刚醒来的时候就被扔掉了,凡尔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在不太冷的环境里穿那么厚的大衣,她把大衣扔在了那一片红红的血池里.....

尸块凌乱而狰狞,凡尔每走一步都能清晰地听到鞋子踩在破碎的血肉上,那声音仿佛踩在一滩随时会陷入的烂泥里。

猩红色的画面被填入零碎的记忆里,冲击着她每一寸神经

“该死,为什么又是......那到底是什么!?”

她逼迫自己不去想起那些事情,躺在宿舍不算柔软却足够舒适的床上,一只手遮住了双眼。

 

这一觉如她来罗德岛的前些天一样,睡得尤其不安稳,直到下午推开宿舍的大门,还是有些无精打采,甚至有点憔悴。

“后勤干员凡尔,我是凯尔希。我们在龙门近卫局见过面,今天下午,希望你能和我们来看样东西。”

凡尔被带到了一间特殊的舱室,站在这里的还有博士和阿米娅。

“凡尔,我们没有恶意,只是经罗德岛和龙门近卫局证实,你是被发现在下水道里......和,名为雪怪小队的整合运动组织一起。”

雪,怪,小,队。

血红色的画面再次开始在她眼前频闪,这几乎让她头晕目眩

凯尔希说的这四个字听起来无足轻重,却重重地敲打着凡尔的心弦,让她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你曾经,是雪怪小队的一员。”

“你是不是还亲眼见证了他们的死?”

凡尔几乎想要扑向凯尔希,但似乎有一阵无形的力量让她停住了脚步。

她看到......

穿着加厚的大衣的战士扑向残忍的,毫无悲悯之心的敌人,那些穿着黑色雨披的家伙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

她也冲上前,过了几招,被黑色雨披围住

她看到......

那些家伙围上来,她腹部中了一刀,那是一道深得几乎要将她拦腰截断的伤口

她倒下了,眼睛没有完全闭上,但是意识却一点点被抽离

她看到......

混战,惨败,那些名为雪怪小队的战友被一个个......砍断,切碎

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

她的意识最终溃散,浓烈的倦意传遍四肢百骸,仿佛堕入无底的深海,被海水浸泡,在似梦非梦的环境里沉沉浮浮

直到她醒来,脱下外套,遇见了一个嗓门很大的菲林警官。

凡尔抬起头,用极其冷冽的目光扫视着在场的三个人,那样的表情出现在她的脸上,是极其的陌生又可怖

她的源石技艺随着她表情的反常变化,飘散在空气中

舱室的温度迅速降至冰点,冷得让人瑟瑟发抖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杀意。

 

“凡尔小姐,如果可以的话,你能把你的手给我吗?”

阿米娅——罗德岛的领袖,站在凡尔的面前,这只比她矮了整整两个头的小兔子,怀着足够的温柔和真诚,向她伸出了手。

冷酷的菲林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她从小兔子的眼中读到了她从没见过却又非常熟悉的东西。犹豫片刻,她还是选择将手伸了上去。

“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我能感受到,你的心里,有痛苦,有不甘,有愤怒。”

“来,跟我来,把手放在这”

阿米娅拉起凡尔的手,将它放在一台类似冰柜的小舱室上,与其说是冰柜,更不如说像一块棺材。

阿米娅拉下了开关,这个冰棺内层的门被缓缓打开,接着握了握那只拉着凡尔的手。

白色的兔子脸上挂着微笑,隔着一道玻璃,躺在结了霜的小舱室内

“还记得她吗?”

 

震惊,心酸,悲伤,还有大量记忆如泉倒灌入大脑的痛苦和窒息感,一瞬间全表现在凡尔的脸上,她一只手紧紧扶着舱门,另一只手紧紧握着阿米娅,才没让自己倒在地上。

凡尔当然记得......她甚至觉得自己都不该忘。

 

她记得,第一次遇到霜星,是在乌萨斯矿场附近的雪原,她听见那支飘散在漫天霜雪间的优雅歌声,亲眼目睹了他们的战斗.......

“你那么小一个孩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叫什么名字?”

“凡尔......”

“你的源石技艺和我相似,你感觉冷吗?”

“你可以叫我霜星,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雪怪小队的一员了”

 

虽然这么说,凡尔还是选择和其他雪怪一样,喊她大姐

因为她值得这么称呼。

凡尔她记得,她加入了他们,却一直被大姐和其他雪怪照顾着

当然她也会与其他雪怪成员一起进行实战演练,直到训练的时候,她才明白乌萨斯雪原那支令人闻风丧胆的雪怪小队是怎么被训练出来的,大姐和雪怪小队在面对有关战斗的事情时一向很严格......

整支队伍,不管是突袭,厮杀,撤退,都训练有素,井井有条。

“维持好秩序,在城区战斗的时候不许伤害平民!”

“保持队形!这仗打赢了我破个规矩请大家喝一顿!”

“凡尔!跟上!你站在后排容易落单或者被埋伏的弩手盯上!”

“违反纪律的下次全部去举寒冰源石!凡尔你也不能例外!”

凡尔在艰苦的环境和严格的训练下,只半年就拥有了不输于其他雪怪的战斗能力。

 

但是大姐也有喜欢开玩笑的时候.......

“凡尔,行军路远,累了就请你吃颗糖。”

“哈哈哈哈,你那个表情,来,喝口水。”

“明明是大姐欺负人,要不是凡尔是新来的,队伍里又有谁会再被大姐的玩笑骗过去?”

“还不是因为大姐把所有人都坑过了一遍,你们说你们哪个没被大姐骗着吃过这种怪味糖?”

“哈哈哈哈哈哈......”

 

有的时候也会哭......

“你们哭什么?我们可是战士!我们没有打赢!我们不能哭!”

“可是大姐你也在哭!”

“我们一起擦干眼泪,等我们彻底胜利了,就可以在麦垛里放声大哭”

 

她记得,大姐的身体很冷,跟着大姐,大家都穿着那件白色的棉袍,将其作为雪怪小队的制服。

在洞穴宿营时,雪怪成员总会在洞里挤在一起,而大姐......

“嘘——凡尔你怎么醒了?你动作小一点,别吵到那些家伙。”

“大姐为什么一个人坐在洞外,不冷吗?”

“没事,我不怕冷,但是他们怕冷,他们和我奔走了一整天,我的身体总是冒着冷气,和他们一块,他们睡得就不暖和。”

“可一个人在外待着,不孤单吗?”

“没关系,他们能好好睡一觉就够了,看看那些家伙的睡相,一个比一个傻,不过要是他们能一直这么心大下去就好了。”

她坐在大姐的身边,虽然同为冰霜系的源石技艺,但她能感受到大姐比她温度低许多

“大姐......”

“嗯?”

“能不能再给我一颗你上次给我吃的那种糖?味道很辣的那个。”

“哈哈哈,你还吃上瘾了?我本来以为除了我没人会喜欢这种味道。喏,给你!喜欢的话还可以来我这多拿几颗。”

大姐把糖果递给她,小小糖球被放在手心里,隔着一层霜,似乎传来些许温度。

糖果放进嘴里,灼痛感很快溢满了舌根。

很辣,却能品出些许甜味。

 

她记得,大姐的身体很冷,其实内心很温暖,无时不刻不在照顾每一个人。

就是这样的大姐......才会得到整支雪怪小队的敬重,甚至被大家用命护着。

那天,所有的雪怪都能感觉到,大姐的生命正在走向尽头,他们将大姐托付给幻影弩手,独守龙门

他们约定好,和那些家伙干一架,撒最后一腔热血,还了这条跟在大姐和大爹身后,苟延残喘的这条命。

希望大姐最后的时间,能和大爹一起度过。


凡尔当时拿着那个装了些伏特加的杯子,和他们一起碰杯,透明的液面在杯子乒乓碰响的一瞬间摇晃着

她将酒水就着大姐给的糖,一并吞下。

乌萨斯最恐怖的雪怪小队,在那一刻含着泪意高声哭喊

“敬大姐和大爹!”

“敬霜星和爱国者!”

 

谁知道结果呢,只剩下她一个还没断气的,被那群黑色雨披遗漏,幸存了下来.......

死去的人已经不会感到痛苦,还活着的家伙却要被迫承担一切。

 

阿米娅展开双臂,将凡尔紧紧圈在怀中,从她稚嫩的双臂传来温暖,凡尔能感受到,这只小兔子,拥有那不符合她年龄的坚实。

就像曾经的大姐一样,老是逼迫自己说大人才会说的话。

“我曾经思考过,我们一度战斗至此,到底是为了什么,普通人对感染者有偏见,感染者对普通人也有,像霜星小姐这样的感染者,最终只能化为众多尸骸中的一具,说心里话,我很难受,也很不甘心。”

“罗德岛会保护你们,拯救你们,会尽力减少这样的牺牲,会在有一天研制出消灭矿石病的特效药,这是我们一直在做的事情。”

 

“霜星是我们最尊敬的战士,她是为了信念而死,作为战士,她从未倒下。”

一直沉默寡言的博士终于开口,他的护目镜和口罩下遮蔽着忧伤。

“我抱起她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没有那么冰冷了,她当时告诉我,说她愿意加入罗德岛。”

“罗德岛与她打完了最后一仗,她现在履行了承诺,现在的她,是罗德岛的干员霜星。”

“把舱内层的门关上,让她继续睡吧。”

凡尔终于抱着舱玻璃,泪水溢出眼眶,冻结成冰。

那个一直善于说风凉话的凯尔希此时看向窗外,缓缓道出一句

“你们看,又下雪了。”

洁白的雪花承载着某种浓烈的故者情感,伴着记忆中一支萦绕在耳畔的优美童谣,纷然飘落。

“我知道,大姐从未倒下,她一直在我身边,在我们身边。”

 

“你还能战斗吗?”

“你还想战斗吗?”

“你还想为了谁战斗?”

......

“凡尔!把盾牌砸下来!”

“你是战士!”

盾牌砸落,携一片寒冷气流,握着盾格挡的坚雷教官被迫后退好几步

“比起之前的状态你已经有了很大进步,这样下去你很快就能恢复原来的战斗水平,继续加油!”

坚雷点头表示赞许,接着坐下来休息,她给自己擦了把汗,又递给凡尔一块毛巾

“噢我忘了你不用,你的身体根本不会出汗,甚至不会觉得热。”

......

“然后呢?”

坐在凡尔对面的白发乌萨斯用刀叉起一块肉排塞进嘴里大口咀嚼,毫无形象可言。却没有丝毫油滴溅到她的圆眼镜片上

“然后啊,就照常和坚雷教官实战恢复训练啊,毕竟大姐已经说了要加入罗德岛嘛,我也承诺过追随她的脚步,所以现在也在配合坚雷教官和凯尔希医生做身体恢复和战场行为矫正啦!当然还有一些心理治疗什么的......喏,古米,你上次给我的奶油已经被我做成雪糕了。”

凡尔将一切说的特别轻描淡写,最终也切下最后一块肉排,接着递给身旁的古米一个散发着冷气的奶油桶,古米接过以后鞠了个躬,面带笑容说了句“谢谢凡尔姐,你的源石技艺真厉害”就离开了

“你还挺乐观。”

白发乌萨斯收起眼前的盘子,正准备端去洗干净,回忆着凡尔方才说过的话,又突然顿住了。

“我印象里其实见过那只白兔子,她的确是个很厉害的家伙,我的武器就是她送给我的,喏,就是这把用寒冰源石铸造的剑。”

“这么说来,我好像对你也有点印象。”

“算了算了,我也记不清楚了,管这些干什么?咱们现在在同一个黑心公司干活,一起吃饭一起训练,欸对啦,下次训练的时候陪我一块儿,我怕我的源石技艺又失控,上次一不小心把那个拿锤子的疯医生的衣服点着,她,追了我整整一星期,还有上上次,那个玩火的小孩非要和我在走廊切磋切磋,我本来不想跟她打,结果她碰掉了我挂在腰间的冬末,最后把龙门那个小个子消防员都招来了,拿着高压水枪对我好一阵乱喷,还有还有,在会客室失控过一次,因为那只小兔子偷了冬末,要不是你英勇赶到用低温压制火势及时救下博士的饭卡,后果不堪设想.....凯尔希医生还为此限制我的活动范围......”

“谁让你控制源石技艺非要冬末不离身呐?”

 

“北......不,蓝火你听着,以后咱不仅训练能一块儿,出任务也能在一块儿,而且我已经通过精英干员的考核标准,他们说我成绩优秀,各项指数达标,我还会作为精英干员出战!”

“嗯,你的ptsd治好啦?”

治......好了吗......她也不知道......那些残酷血腥的往事,她真的能不去想了吗?

只是这种事情,在被提起的时候,凡尔她总是习惯把一切说的如此轻松

“当然,这种东西要克服不难,到时候我当上了你所在编队的队长,可要服从我的命令哦?”

“遵命,凡尔队长!对了凡尔队长,干员柏喙托我转告你,你上次在她那定制的衣服已经做好了,让你过去取一下!”

“我知道了。”

 

“全都是按要求定制的噢,希望你能满意,不过明明天气挺暖和,你为什么要定制这么一件大棉袍呢?。”

“因为,仪式感吧?”

凡尔道过了谢,从柏喙手里接过那件衣服。

不愧是顶级裁缝,一针一线,每一处领口的毛,加绒保暖的芯,都与那件旧了的白色棉袍那么相似......让人回忆那段在雪原里跟在大姐身后打仗的日子

凡尔披上了棉袍,对着镜子敬了个礼,开口的声音有些颤抖,在她抬起头的一瞬,眼眶已然湿润

“霜星大姐!雪怪小队凡尔,宣布正式归队!”

 

 

白发菲林写好了简历,来到人事部,湛蓝色的眼瞳里闪烁着期待和自信的光芒,蓬松的毛绒尾巴甩在身后,努力按捺不住迫不及待的心情,她的身后,跟着那个与她共处一宿共食一桌餐专程陪着她来投简历还不忘嘀嘀咕咕满嘴不服气的白发乌萨斯

“要不是我不擅长控制自己的源石技艺,我也能成为精英干员......算了,就承认你是我的队长吧”

人事部的前台,博士正在那里等着她。

现在的凡尔,似乎已经将过去的心事包袱远远甩在了身后,抛却那不值得回头的痛苦,将该承担的全都一样不落地扛在肩头

她曾经在心里种下的三个疑问,在意气风发地将简历递交给博士的那一刻,有了真正的答案


“凡尔,雪怪小队成员,愿意继承已逝队长霜星的意志,代表大姐,也代表我自己在罗德岛作为精英干员战斗,请多给我安排辛苦又体面的任务,不管多困难都可以让我去完成......噢噢,还有一个请求,请让我成为干员蓝火所在编队的队长!”

 


“欢迎你,精英干员凡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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